鬼山谣

【峰霆衍生/炮瀚】无言守候

配乐<无言守候>

何瀚后天失声 后期不恢复;早恋情节;含凡等(谭小飞x何瀚)慕瀚;后期有多cp 预计 常建雄x时樾 苏越

无大纲随手文 

最近疯狂开坑 能不能填 都是缘分 莫强求

顺便 求本【我见青山】

【1】

是夜,除夕如期而至。

 

细小的雪轻飘飘地洒下来,暖黄的灯光铺撒满每一片雪,整条街道都浸透在这样微弱而坚定的光里。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酒吧大门的把手,没有推开,就这样久久地握着,到手指都僵硬了,到雪水化得滴下到木制的地板上,不再进一步,也不再退一步,就这样僵持着,无言守候。

 

玻璃上了霜,看不清里面的情景。门外,何瀚努力地眯着眼睛辨识,模糊地看到有个人影在吧台后,黯淡的,没有动静,似乎懒怠地在打盹。好久都没有动静,他似乎不会动,像一座雕塑。

 

心里发痒发麻,像痂痕愈合着又被撕开那薄薄的褐色痂痕,露出里面粉嫩的新肉,水汪汪的,瘙痒难耐。

 

推开门吧,看一眼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会当你是个好奇的客人而已。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蠢蠢欲动。

别尝试了,他怎么会认不出你?心里却一厢情愿地自我安慰。

 

他无声地苦笑,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迈出那一步,但也无法就这样远离,于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在薄薄的碎雪面按下。手很凉,但终究是人,还有温度,雪就在苍白的指尖慢慢地化开一个小圆圈。

何瀚震颤了下,冷得僵硬的手指在玻璃面划出一道明亮的痕迹。

 

血液仿佛冻结,眼瞳震颤着,和一道晦暗不明的目光久久相接。

 

张晓波趴在吧台上,下巴搁在臂弯里,睁着眼睛,圆圆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然而吧台的光太黯淡,何瀚一时也辨不清楚,哪里到底有他没他。

 

张晓波的眼睛眨了眨,动了动头,那双清澈的眸子便暴露在光线里。

 

何瀚后退一步,僵立在原地,巷口的一道微风吹拂过来,轻轻牵起驼色大衣的一角。他分明看见张晓波眼中倒映的自己,苍白惊惶,仿佛游离的鬼魂。

 

“咳...咳...”何瀚艰难地从肺里呛出两声咳嗽,肩膀起伏着,缓缓地又平息下去。

 

雪重新覆盖了玻璃门,玻璃门后颜色似乎暗下,何瀚无暇去管那暗色的轮廓,心口有些滞涩,他转身就走,定制皮鞋踩在雪地里有些别扭,但他尽力快些,他总不想彻底打破承诺,让自己难堪。

 

“进来坐坐吧,逢年过节的......总好过孤家寡人一个。”张晓波的声音紧紧的,生硬着,最后

有有些低落地软下来。

 

何瀚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他为数不多的校园时光里,张晓波也曾无数次以这个理由赖在自己公寓里不走。

 

嗳,总归还是舍不得这样的他遭到拒绝。

这样别扭,这样小心翼翼,还要装作硬气,装作莫不在意。

 

何瀚回过身来,默默地盯着张晓波毛线拖鞋上的已经褪色的兔子图案,心中有些悲凄,又有点欣慰。

 

记忆很容易就能被老物件儿抓住,然后连根拔起。

 

那时,还有一周就要离开北京。

何瀚花了四天回老家,看了塌了一半儿的瓦片屋,给外公换了新的挂纸,去镇上看了外婆,还和外婆一起给母亲送了花儿。外婆问起上次来的晓波,何瀚就笑,外婆不识字也看不懂手语,见他笑就拍着他的手说:“要好好的,好好的啊......”

老人家要何瀚留宿,何瀚便乖顺地待到半夜,等外婆熟睡,留下一些现金和补品便披星戴月地赶回北京。

剩下三天,有两天仔仔细细地收纳了公寓里所有的物件,张晓波弹过的吉他、看过的书、穿过的衣服,所有张晓波的东西都仔细打包,填写邮寄单,寄到了后海。

最后一天整理自己行李的时候,看到了这双本来被自己留下来的鞋,或许出于私心,不愿意那般深情只在自己这里留下不息的涟漪,于是又亲手把那双兔子拖鞋装进收纳袋里,单独填写了另一份邮寄单,再次寄到后海。

 

这个世界真的相隔很远,一份快递就将一双人的联系斩断得只剩藕丝牵连,然而他还有狠,还要再来一道,要着藕断丝连也不复存在。

 

热恋时啊,总想着的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当时自然意识不到,之后也会有物是人非的一天。

 

然而这一天终于到来,除了悲哀好像也并无意外。

 

何瀚低头淡淡地笑了笑,一步步地踩着之前的脚印回去,从张晓波手撑开的门的缝隙里挤过去。扑面而来的空气干燥微暖,然而只有真正走到吧台边,才会觉得周身温热。那底下有个旧火炉子,铁丝网上面一堆滚热的炭,下面是灰白的余烬,或许没来得及铲走,已经快积到出灰口了。

 

这物件儿透着精致,是南方的玩意儿,北方暖气普及,少有能用上小火炉子的家庭。

 

但何瀚很喜欢这样的炉子,上面烤火烧水,下面的热灰里埋着红薯玉米有时也有湿润的纸包起来的鸡蛋或者小虾小蟹。那是何瀚少有的童年,在一座风景秀丽的大山上,在外公外婆的老家。

他曾给张晓波断断续续讲过一些渊源,张晓波居然也认真记下来,过年的串门儿时候还真地拎着个军绿色的小火炉子还有一袋子无烟炭过来,两个人大费周章地回味了一把童年。

 

【你还留着这个】纤长苍白的手指灵活地翻飞,他打的手语和这个人一样优雅温柔。

 

“既然到了酒吧,要喝一杯吗?”张晓波无视了他无声的语言,低头摆弄着一套工具。

 

“给你做一杯特调吧,灵感刚到,口感好的话帮我想个名字上酒单,”张晓波抬了抬眼,腾出一只手来从吧台底下摸出一本便签,晃了晃,伸出食指指了指他交握在吧台上的双手,“这么久早就忘记了,要说话写纸上吧。”

 

铅笔悬空良久,最终还是在牛皮纸上落下,划出漂亮的痕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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